HSC E-Paper vol.146-生活花絮
2016經典閱讀-心理學小論文 作者 劉懿璇
創傷對人的影響以及我們能做出的改善
引言:人生就像山巒,有起有落,我們儘量避免不受傷害,但假若有一天某些經歷真的給我們留下了創傷,我們會受到什麼影響?又該如何應對呢?
●創傷是什麼?
一個人過去不愉快甚至痛苦的經驗,如:校園霸淩,目睹親人死亡,遭遇自然災害……這些傷害或多或少都會對我們造成影響,情況嚴重者可能會罹患創傷後壓力心理障礙症(英文: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PTSD)。
●什麼是創傷後壓力心理障礙症(PTSD)?
圖片轉載自https://perspectivesoftroy.com/causes-ptsd/
有時被稱之為創傷後壓力反應(post-traumatic stress reaction)以強調這個現象乃經驗創傷後所產生之合理結果,而非病患心理狀態原本就有問題。PTSD的主要症狀包括做惡夢、性格大變、情感解離、麻木感(情感上的禁慾或疏離感)、失眠、逃避會引發創傷回憶的事物、易怒、過度警覺、失憶和易受驚嚇。
電影《美國狙擊手》便是一例,由真人真事改編,美國海報突擊隊士兵Chirs Kyle在911事件後,被派往伊拉克戰場擔任狙擊手,而他精準的槍法拯救了許多美國士兵的性命,甚至擁有「傳奇」的稱號,但當他回到美國時,卻心繫戰場而無法融入平民的正常生活。Kyle即使坐在家裡舒適的沙發上,耳畔仍是戰場的的炮聲隆隆,他和心理醫生對談過後,被診斷出罹患了創傷後壓力症候群電影中。Kyle曾對婦產科的護士怒吼,更無法對妻子敞開內心,他飽受PTSD的折磨,就像片中說的:「你雖然身體回來美國了,但你的靈魂和心仍留在那裡,那個殘破不堪的戰場」。Kyle在妻子的協助下終於成功從傷痛中復元,並享受幸福的家庭生活,同時積極幫助其他同樣患有PTSD的退役士兵,但不幸的是,在他協助一名退役士兵時,這位士兵突然PTSD發作,一槍殺死了Kyle,Kyle享年38歲。
小時候我亦有過類似經驗,歷經轉學,在新學校中遭受同學的欺負,之後在班導的努力下那位同學終於不再做出這樣的行為,我與她也學習如何和平共處。但這件事卻並沒有給我留下太深的陰影,相反的,它好似化為一股力量,促使我變的更加獨立勇敢。
為什麼我沒像Kyle一樣罹患PTSD呢?
在《精神疾病診斷與統計手冊》中指出,個體也有可能在經驗創傷後並沒有出現全部創傷後壓力症候群的症狀。大部份人對創傷事件的情感會在幾個月後淡去。如果其持續過長的時間,就有可能導致精神上的失調。大部份經驗創傷事件的人並不會產生PTSD。PTSD是一種焦慮性失常,不應和一般的悲傷或創傷後之調適混淆,此疾病也有可能伴隨著其他精神失調(合併症,comorbidity)包括重度憂鬱、一般性焦慮失調和各種成癮性。
●為什麼有的人會罹患PTSD, 有的人不會呢?
對一般人而言,能夠正常回想創傷事件而沒有病態反應端賴於大腦「海馬回」、「杏仁核」與「前額葉皮質」三個腦部組織正常的溝通運作。 海馬回是個人經驗的貯藏區,紀錄個人事件發生時的空間資訊等,也能夠讓你分辨在野外的蛇,以及動物園中的蛇具有不同危險程度。杏仁核控制恐懼反應系統來應付外在環境突然的挑戰。例如,忽然看到一條蛇出現在你面前,你會心跳加快、血壓上升、釋放壓力荷爾蒙等來增強你的警戒力與反應能力。前額葉皮質負責調控恐懼反應的程度,例如,當你發現只是一條繩子而不是蛇時,前額葉皮質就會管制杏仁核活動降低過強的情緒反應。海馬回也會對前額葉皮質產生作用,加強前額葉皮質對杏仁核的控制。 但是,PTSD 患者與普通人及同樣遭受創傷事件但未發展出 PTSD 症狀的人相比,則有杏仁核過度活動與前額葉皮質、海馬回活動低下的狀況。這可以解釋為何 PTSD 患者會對創傷記憶有過強的恐懼反應。
常見的 PTSD 治療方法有藥物治療與認知行為治療。藥物主要治療 PTSD
的附屬症狀,如憂慮、焦慮及衝動等,無法針對恐懼記憶再現等核心症狀進行治療。認知行為療法則有許多選擇,例如認知過程療法、長時間暴露療法等等。但PTSD 問題依然嚴重,藥物療法沒有解決核心症狀,於是人們有了“刪除記憶”的想法。
●我們能否刪除記憶?
在 1994 年時就有研究者嘗試用一種藥物 Propranolol 來干擾記憶形成過程。Propranolol 是一種「β受體阻斷劑」(βblocker),這種藥物原本用來治療高血壓與心臟疾病,後來發現它能透過干擾腎上腺素對大腦神經細胞的作用而影響記憶的存取。因此是有技術可以達到的,但衍生出許多倫理問題。 有些人認為可提供這種藥物給 PTSD 高風險族群作預防使用,像急救人員、災難搜救人員、士兵或創傷事件受害者,以減少未來的PTSD 治療成本。但是,反對意見指出不是所有高風險從業人員或事件受害者都會發展出 PTSD 症狀,必需尊重與信任人有自我復原的能力。 即使患者主張擁有處理私人記憶的權利,問題依然存在,因為患者利益與社會利益可能無法相容。例如,犯罪事件的受害者若是目擊證人,當他服用Propranolol 或其他記憶刪除藥物來預防或治療 PTSD 症狀時,他的認知與回憶都有被修改的可能,將不具有任何證據能力,這與社會有責任防止更多人受害的目標存在著利益衝突。 假如記憶可被消除,類似的技術原理也可用來植入「新記憶」,創造個體的新經驗,同時也控制了這個人。一旦此技術成真,人將很難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活著」?
因此“能否刪除記憶”目前仍有很大的爭議,並不是最可行的辦法,我們現階段能做的是,在面對PTSD患者時,儘管我們不是專業的心理輔導員,但我們可以做到「四不」:不排斥、不歧視、不恐懼、不放棄,「一有」:永遠有希望,「三種心」:愛心、信心、耐心。理解他們的狀況,多傾聽多包容,協助他們諮詢心理醫師,是我們力所能及的。社會也應該多瞭解PTSD,並撥出資源,協助他們回到原先屬於他們的快樂人生。
引用:
創傷後心理壓力緊張症候群:https://zh.wikipedia.org/wiki/%E5%89%B5%E5%82%B7%E5%BE%8C%E5%BF%83%E7%90%86%E5%A3%93%E5%8A%9B%E7%B7%8A%E5%BC%B5%E7%97%87%E5%80%99%E7%BE%A4
「消除創傷記憶」-從創傷後壓力症談起:http://www.ylib.com/ws2008/images/08_b.pdf